刚走进倪晓明位于杨浦的家中,他就热情地向记者展示他收藏的大大小小、各种造型、各种材质的宝贝石头。只见院子里铺满了一块块大石头,每一块都很沉,搬起来轻的估计有五六斤,重的一二十斤。“这些都是籽料原石,你现在从外表看似乎很普通,等我浇点水你再比较一下。”倪晓明说着,便端来一盆水,等水一洒上去,石头便立刻显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来。他又拿出手电筒去照石头,给记者讲述石头里的各种道道,“这块石头是红石,这块切割开来可能有惊喜……”
【资料图】
随后,他又搬出一个个沉重的收纳箱,每个收纳箱里还有各种小盒子、瓶瓶罐罐,还有的用塑料袋和报纸包裹着,打开这些盒子、瓶瓶罐罐、报纸和塑料袋,里面是各种造型、大大小小的石头,有和田玉,也有玛瑙等,“你看这块石头,像不像猫头鹰?你再看这块,像不像一只猴子?再看这块,是不是像一颗螺蛳?”倪晓明将宝贝一件件翻出来,一一进行介绍,“这些都是我十多年来,从新疆、内蒙古、河南、云南、苏州、上海等各个玉石、古玩交易市场淘来的宝贝,没具体称过重量,可能一吨有的吧。”
从新疆玉石市场淘来的石头像猫头鹰脸的一块石头仿佛一幅山水画的石头有米奇图案的一块石头像酒瓶、螺蛳等各种图案的石头一两个小时之间,石头在院子里摆了一地。看着满地的石头,好些已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淘来,倪晓明不禁感慨道,“这么多年收来这些宝贝花了不少心血,真不容易!”
多年来,除了不断淘石头,倪晓明也会出掉一些石头,以便有资金再去淘石头。他在大商场开过玉石店,最后嫌守店不自由,商场又时不时涨租金,于是关了店。
如今,他带着宝贝开着车,游走于上海、苏州等地古玩市场,最常去的是豫园藏宝楼,大木桥路云洲古玩市场、福州路古玩市场也是常客,偶尔还去杨浦、普陀等地的花鸟市场,混圈子,交朋友,卖石头也买石头。
在副驾驶位和后备箱,带着他的石头宝贝游走于上海各古玩市场行走“江湖”沉得住气:为买一块石头磨了维吾尔族大爷一天别看倪晓明现在对玉石、古玩讲起来头头是道,其实他是半路出家,亲戚朋友中也没有喜欢玩玉石的。
他说,自己老家是安徽的,入这个圈子缘于年轻时在上海打工认识的一个同事。“那个同事是新疆和田人,有一年我跟着他回老家,这才知道他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整个家族都是做玉石生意的,他来上海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我一下子就被那些各种造型、各种图案的石头迷住了,当下就决定,要改行。”倪晓明说,幸亏遇到了这位同事和他的家人们将他领入门,在后来淘石头的道路上才没有走大的弯路和被坑。
不过,师傅领进门,成才靠自己。从此以后,跑玉石市场成了倪晓明的日常,“那时候我最常去的是乌鲁木齐的华凌市场,还有它周边几个玉石市场,一年要去好几次,去听、去看、去琢磨,一旦淘到心仪的石头,回来以后就拿在手里细细品味,看颜色、看图案。”倪晓明说,玉石文化深厚,不仅要懂得看石头,天文地理、历史宗教,各种知识要都懂,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江湖的水也很深,只有不断学习,并且处处小心,才不会“溺水”,“一块花1万元买来的石头它可能只值100元,这绝不是江湖传说。”
从各地淘来的石头“淘石头还要沉得住气,会察言观色,有时候需要一点心理战术,才能有性价比高的收获。”倪晓明拿着一块石头回忆说,“比如这块石头,是我很多年前从新疆玉石市场一个维吾尔族老大爷那里淘来的,早上一进市场就相中了这块石头,老大爷开价10万元,我觉得太贵了,就走了。然后,中午又去了,价格谈到了五六万元,我觉得还是有点贵,又走了。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块石头,于是晚上又去了,磨了老大爷整整一天,终于以2万多元拿下。”
这样的例子在倪晓明淘石头的过程中不胜枚举。
“在玉石古玩市场,遇到撬边模子也是常有的事,这个时候更要冷静,要学会辨识。”倪晓明说,有一回他亲眼所见一对父子,一搭一档,一唱一和,将一粒买来10块钱的小石头,卖出了600多元的价格。
像只小鸟的石头行走“江湖”的胆气和豪气:那时没有微信,钱包时刻捂在胸前回忆起这么多年淘石头的生涯,倪晓明说,还必须要有胆量,“当年没有微信、支付宝,我们那时候去新疆淘石头都是带着现金,背包必须放在胸前,防身工具也要带好。另外,做这行也有规矩,一旦交易双方谈拢价格,买方必须得买,不可以毁约,否则可能就没法走人了。”
倪晓明也有跟着朋友一起进山挖玉石的经历,“进山必须前后有2辆车,万一一辆车发生陷入泥里等意外,另一辆车可以救援。另外,要带足一个月的口粮,因为一进山通常就要一个月。”所幸,倪晓明的几次进山之旅都有惊无险。
行走江湖的人多半还有些豪气和爽气。2020年初,倪晓明向武汉捐赠了一笔不小的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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